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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07

文/孙永杰

近日,小米与诺基亚签署商务合作及多年有效的专利许可协议和购买诺基亚部分专利的消息在业内引起了热议,不过更多的关注还是集中在了小米身上,既然是合作,那么对于另一方的诺基亚又意味着什么呢?

不可否认,专利许可授权是目前诺基亚重要的收入来源,甚至有业内认为,专利许可授权收入是现在诺基亚的核心,事实真的如此吗?据诺基亚技术公司总裁Ramzi Haidamus之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称:在2016年~2018年期间,诺基亚将通过专利获得至少13亿欧元的现金收入。尽管如此,与年营收接近250亿美元(2016年)的整个诺基亚相比,专利许可授权给诺基亚带来的营收仅是冰山一角,也就是说专利在营收部分给诺基亚带来的影响远非媒体报道的那般夸大,电信网络设备依然是诺基亚的核心支撑。那么在这个市场诺基亚的表现如何呢?尤其是在斥资156亿欧元并购阿尔卡特-朗讯(Alcatel-Lucent,以下简称“阿朗”)之后?

根据各大通信设备及解决方案提供商年度财报数据显示,去年,华为收入为 751 亿美元成为行业第一,诺基亚收入 249 亿美元排名第二,爱立信则以 246 亿美元排名第三,与诺基亚仅有3亿美元之差。此次,诺基亚能够重回世界第二的位置,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收购了阿朗,实现了其通过并购做大体量以在营收规模上抗衡对手的目的。不过,从数据上我们也看到,诺基亚目前与爱立信之间并没有拉开差距,而与第一的华为则有着三倍的差距,勉强跻身第二,未来面临的挑战将会更多。需要说明的是,2016 年诺基亚和阿尔卡特朗讯合并报表后的业务收入与 2015 年两家合并前的数字相比下降了12%,并出现了11亿欧元的运营亏损。

更存在不确定性的是,最近几年,面临对手的竞争,爱立信的市场份额每况愈下。去年10月,爱立信宣布在瑞典裁员约3900人。在过去的两年间,爱立信股价缩水近一半。今年第一季度,爱立信亏损123亿瑞典克朗(约合14.5亿美元)。这迫使新任CEO博瑞·埃克霍姆(Borje Ekholm)重新思考爱立信的发展战略,将公司的业务重心重新转向核心的网络设备业务。

面对如此窘境,其最后是否会如去年曾疯传的与电信产业的另一个巨头思科合并?如果是的话,思科加爱立信的总营业额将达到754亿美元,这无非让现在的诺基亚贻笑大方了。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思科执行总裁John Chambers能在当时爱立信的资产市场日演讲时自信地宣称,思科—爱立信的组合将可以远远甩任何竞争对手三条街。届时,诺基亚就是电信产业被极度边缘化的名副其实的“小三”。其实不要说合并,从去年思科与爱立信达成的合作涵盖了两家公司的整个业务范围,包括运营商和企业级设备和服务,知识产权,路由器、物联网、数据中心、云计算、移动、管理和控制等方面产品(被业内称为 “不是并购的并购”)就足以给诺基亚的未来带来不小的压力。

此外,据国外权威机构DellOro最新研究报告显示:2017第一季度,在服务供应商核心路由器和电信级以太网交换机市场中,华为首次超越长期霸占核心路由器市场全球首位的思科,成为全球市场第一;在服务供应商边缘路由器和电信级以太网交换机市场上,华为也超越诺基亚,成为第二大供应商。而众所周知的事实是,边缘路由器是诺基亚的强项,而在利润最高的传统的核心路由器市场,诺基亚与思科、华为、Juniper等相比并不具备优势。

如果说上述是在电信产业中竞争对手给其未来带来的“危”的话,那么随着电信网与互联网的边界变得越来越模糊,以及电信网的日趋管道化,互联网对电信业务分流替代,给电信业造成巨大压力的同时,也创造了很多新的领域和商机。例如云计算、互联网+,都是由于互联网带来新的商机。同时,互联网也在向底层的信息基础设施(例如数据中心)来渗透,自建的规模也是越来越大。

据相关统计,目前,电信运营商的资本支出仅以每年2%至3%的速度缓慢增长,而网络服务运营商(例如苹果、Facebook、谷歌、亚马逊等)在新一代网络设备上的支出却在以每年两位数的速度增长。另据IHS Market进行的一项调查结果显示,在接受调查的20家网络服务运营商控制了全球电信资本支出的36%,并占据了全球电信收入的1/3。这种客户类型和需求的转换,无疑又让诺基亚看到了“机”,即借此进入核心路由器市场,重塑市场竞争力,并顺应大势获得新的收入和利润来源。

为此,今年年中诺基亚发布了新一代路由器,采用号称性能可达到2.4 Tb/s的网络处理器FP4,对,你没有看错,就是近日其与小米达成合作中提及的“诺基亚将会提供互联网服务商以及数据中心所需要的高性能低功耗的网络基础设施设备。诺基亚和小米将会合作开发用于数据中心间传输的光传输技术、基于诺基亚最新发布的FP4网络处理器的IP路由技术,以及数据中心网络解决方案”中的FP4,或者说是采用该芯片的诺基亚核心路由器。

据称,诺基亚的最新网络处理器FP4是以16纳米FinFET工艺生产,比前一代的FP3前进了两个节点,是“世界首款数Terabit速率的芯片组”,性能是其他竞争处理器的6倍,而且功耗还相对较低,可以完全满足追求“网络规模”(web-scale)的网络服务运营商对于速度就意味着一切的需求。

对此,市场研究机构ACG Research认为,诺基亚已经藉由性能和可靠性在边缘路由器市场的成功赢得网络营运商的信赖,而在核心路由器设备市场,性能与可靠度至关重要,这为诺基亚进军该领域带来机会,也有可能提升其整体市场规模。

其实,在与小米合作之前,我们在其与苹果专利诉讼的和解中也看到了其将将向苹果提供网络基础设施产品的条款。对此,华尔街分析师认为,这两家公司达成的合作对诺基亚更加有利,因为它可以通过向苹果提供数据中心设备显著壮大其IP路由器业务,并有助于它进军互联网、云和企业用户市场。由此看,其与小米的合作有异曲同工之妙,即以专利作为筹码,让相关厂商在签署专利授权协议的同时,购买它的网络设备(例如核心路由器),借此打入新时代下的核心路由器市场。

在此,我们不得不佩服诺基亚的这个策略。毕竟单就手机厂商来说,在硬件日趋同质化的今天,借此提供的互联网服务将成为差异化的竞争优势,例如苹果的软件和服务已经成为其增长的惟一动力,而小米在自家手机业务增长乏力时,基于互联网生态的服务也成为未来的重点。而这一切的背后需要的就是高效的数据中心的支持(如协议所言:能够进一步降低海外用户维护以及建立数据中心的成本),诺基亚显然看到了这个趋势和机会,看来诺基亚的专利诉讼也好,合作授权也罢,颇有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味,专利只是“小意思”。

2017-07-03

文/孙永杰

近日,知名调研公司Forrester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George Colony不知是出于无聊还是其他原因,撰写了一篇苹果应该并购IBM的文章,原文标题为《Apple Should Buy IBM》刊登在Forrester的官方网站,有兴趣的业内人士可以去看下,而我们之所以寻找原文,其一是因为我们看到这个标题以为是中文某些科技媒体在故意炒作;其二是鉴于该文的中译版本仅为区区700字左右(我们当时认为可能是节选版),而这对于业内大牌的Forrester,尤其还是CEO,仅凭这区区700字就得出一笔2000~2500亿美元左右交易应该的结论,实在是不可想像,甚至是不负责任的。不幸的是,原文也基本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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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资本市场(例如股市)是反映一个企业是否具备发展前景和投资价值的重要参考之一,尽管我们对此一直持有保留的看法,但如果作为素有“股神”之称,也是IBM最大股东的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如果都承认其对于IBM价值的判断出现偏差的话,那么IBM的价值就确实值得商榷了。

2011年,素有“股神”之称的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斥资120多亿美元投资了IBM,截至2016年底,巴菲特执掌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是IBM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为8.6%。而在过去6年,IBM股价的表现远不及大盘。从2011年初到现在,IBM股价平均只上涨了8%,而同期标普500指数的平均涨幅则达到了90%。而在去年,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持有市值最大的15只股票中,投资回报惟一一只为负的就是IBM(投资回报为-2%),甚至不及其去年大举买入苹果股票5%左右的投资回报率,而鉴于巴菲特去年大举买入苹果时,苹果股价还处于低谷和进入到今年苹果股价的暴涨,如果“股神”没卖出的话,收益应超过50%。为此,今年第一季度和第二季度,伯克希尔·哈撒韦减持了1/3左右所持IBM的股份。

既然是参考,自然会有相应的市场事实予以一定的支撑。截至到今年的第一季度,IBM的营收已经是连续第20个季度下跌,并创新15年来营收新低,净利润同比下降13%。

提及营收和利润,有业内人士以1998年为起点,以2015年为截点,按照营收为IBM算过一笔帐,即1998年IBM的营收为816.6亿美元,2015年为817.4亿美元,也就是说在过去的16年间,IBM的营收回到了起点,考虑到货币贬值,16年间其实际营收下滑了50%以上,而同期其他发展强劲的IT企业,营收增长10倍以上,特别是PC时代和互联网前期的微软、英特尔、Oracle、思科等。与此同时,这16年间,不要说消费者IT市场,即使企业IT市场也增长了5倍有余,而IBM的营收增长为零。至于与营收相比还时不时略显增长的利润,更多是靠变卖低利润业务,降低业务成本(财务报表和管理效率的优化),而非产品优化和创新获得。据相关统计,在2009年以来,IBM至少出售了10多个业务,包括业内熟知的PC、x86服务器和芯片制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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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看来IBM远非多数业内认知的那个曾经辉煌的IBM,更重要的是IBM的转型能力也非业内想像得那般强大。今天的IBM已经不是什么所谓的“大象”,更像是不断萎缩,且失去有机增长的“小象”,这让我们不得不对IBM的下一个未来表示担心。

提及IBM的下一个未来,业内(包括IBM)想到的就是代表IBM人工智能战略的认知计算,其典型的代表就是IBM的Watson(沃森)。业内知道,沃森目前的重点领域是医疗(主攻是癌症的预测与治疗),由于主要定位在癌症的预测与治疗这个人类目前最难攻克的领域,所以沃森颇为引人关注,但同时由于最难攻克,其效果也是难以衡量(莫非这是IBM沃森投机的一种策略)。不过还是有的企业忍受不了这种难以衡量的效果而取消了与IBM 沃森项目的合作。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今年年初,MD安德森癌症中心被曝出,由于投入6200万美元仍未达成目标,终止了与IBM沃森的人工智能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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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合作的破裂,让沃森人工智能备受质疑,甚至被认为是人工智能在医疗领域的倒退。其实,目前为止,被IBM拿来证明沃森人工智能可以帮助医生的,也只有2015年MD安德森接受《华盛顿邮报》时的报道。对此,有业内人士质疑,IBM 沃森深度学习能力究竟帮上多少忙?还是医生在帮沃森的忙?”因为在项目启动时,沃森人工智能系统对如何治疗肿瘤和鉴别诊断几乎一无所知。

事实上,是MD安德森肿瘤中心的专家和医生们教会了沃森什么是肿瘤和如何辅助诊断癌症,就连IBM沃森团队的专家也承认,沃森是“边学”边成为“专家系统”的,是医生“喂”了它许多患者信息、治疗方案和临床疗效等数据,相关参考期刊、书籍也是专家和医生们提供给沃森系统,它才得以长本事。

基于此,MIT 此前一篇文章指出,IBM 沃森对于医疗行业的影响被过度夸大了,并质疑其有过度炒作的嫌疑,理由如下:由于数据的复杂性和相对不可用性。AI 系统需要基于数据调整参数,以达到最佳拟合效果。这对于容易的问题,比如恶性肿瘤 X 射线,效果很好;但在关系复杂的情况下则很难。而对于人类尚未突破的难题,比如基因变异与疾病之间的关系,沃森遇到了一个“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难题:如果没有专家筛选合适的数据并且建立数据之间的联系,如何训练 AI 呢?AI + 医疗系统另一个难题是缺乏病历意外的患者数据,包括饮食习惯、空气质量等。

如果说上述还是业内对于沃森在某个(例如医疗)行业实际能力(主要是技术方面)的怀疑,那么美国认知科学会创始人 Roge Schank 认为沃森不是认知计算系统的结论则是对整个IBM未来转型基础的认知计算技术本身(某种程度上等于IBM的未来)的挑战。

Roge Schank 认为 沃森不是认知计算系统,IBM 有夸大吹嘘嫌疑,并做了如下论证,即为了展示沃森的超凡智能,IBM 从 2015年以来在热播电视节目中投放了沃森的广告。在广告中,沃森程序与摇滚灵魂人物鲍勃•迪伦进行了对话。沃森告诉迪伦,它已经研读了迪伦的所有作品,并分析出迪伦作品的核心主题是“时间流逝”与“爱情凋零”

对此,Schank 指出,这个广告恰恰说明沃森完全没有理解迪伦的作品。尽管“时间流逝”之类的词汇在迪伦的作品中时常出现,但所有熟悉迪伦作品的人都知道,迪伦是一位抗争歌手,他的歌曲最关心的是民权、反战这些主题。不过,迪伦歌的歌词里并没有直白地写着“反战歌曲”、“民权运动”。沃森只根据词频统计等方式找到“时间流逝”、“爱情凋零”,而没有真正理解迪伦作品的真正主题。

不知业内如何看待Schank的结论。不过近期职业咨询公司Paysa利用IBM沃森评出硅谷及全美最谨慎的11位科技界领袖的排名,其中特斯拉CEO马斯克竟然排在首位(最谨慎的CEO)确实让业内大跌眼镜。提及马斯克,从电动和自动驾驶汽车、太阳能、火箭发射、殖民火星,其给业内的感觉就是一个“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狂人,尽管目前其每销售一辆特斯拉汽车就亏损1.3万美元,怎么能和“谨慎”二字联系在一起呢?至于排名第三的微软现任CEO萨蒂亚·纳德拉,其担任CEO后,大胆摒弃微软原来固有的商业模式也被业内称为激进的CEO。由此看来,沃森的认知或者说IBM的认知计算能力真的值得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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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仅在技术层面,沃森存有争议,其未来的商业前景也不明朗,尤其是其竞争对手,比如谷歌、微软、亚马逊已经将其 AI 软件推向市场,虽然沃森应用价值很大,但还需要双方进行技术整合,这意味着公司购买沃森后,还需要为其准备好数据(如上述MD安德森癌症中心,据称为了配合沃森,仅新的电子病历的建立就投入了4亿美元),这与其说是购买产品,不如说一个整合项目,而且投入巨大。而实际上,不仅是沃森的客户,仅IBM自己,这几年就斥资逾40亿美元收购了若干家拥有大量医疗数据,比如帐单记录、病历、X射线和MRI图像等的企业,以“喂养”沃森。

那么IBM 要花多长时间才能为沃森建立起一个成功的商业模式?就像Gartner 研究员Tom Austin 所言:IBM 给自己定的目标都很庞大,很宏伟,但那要花大量的时间和资金才能实现。这就像一个人在溪水中逆流而上一样困难。而IBM自己也称,沃森是一个需要长期投入支持的项目。

也许正是鉴于IBM建立在认知计算(目前主要以沃森体现)技术和商业模式的不确定性,在跟踪IBM公司的26位分析师里,只有7位对IBM股票的评级为买入或强力买入。在充满乐观情绪的氛围里,这个比率有些不同寻常的低。据Morningstar统计,共同基金、退休基金等机构投资者纷纷选择放弃IBM的股票,它们持有的IBM股票的占比只有66%,与IBM同类型的技术公司,例如惠普企业和思科系统的持有比例至少为82%。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从IBM过往的已知(业务不断萎缩,转型效果不佳)和未来的未知(以认知计算为代表的人工智能的再次转型的极大不确定性)看,对于苹果来说,2000~2500亿美元并购带来的风险要远远大于机遇,加之苹果在并购上一向“抠门”的策略及核心业务iPhone在未来面临的挑战,一旦并购IBM,苹果手头现金从2600多亿锐减至百亿美元,这不是为了扩大苹果的业务,而是让苹果命悬一线。苹果傻啊?!

2017-06-16

文/孙永杰

日前,以苹果、Facebook、亚马逊、微软、Alphabet(简称FAAMG)为代表的高科技股出现暴跌,其中,苹果公司大跌3.88%,创下年内最大单日跌幅,收报148.98美元;Facebook同样跌逾3%,收报149.60美元,下跌3.30%;谷歌母公司Alphabet跌幅达到3.40%,股价跌下1000美元关口,收报970.12美元。与Alphabet一样跌落至1000美元股价之下的还有亚马逊,该股下跌3.16%,收报978.31美元。微软跌幅最小,但也达到2.27%,收报70.32美元。

对此,有分析认为,美国科技股重挫的幕后元凶是高盛看衰FAAMG的报告。高盛以博罗杰迪(Robert Boroujerdi)为首的分析师警告,FAAMG股价最近的表现可能已过热,FAAMG的低波动导致投资人低估这些股票的风险,这可能在形势改变时使向下的波动恶化。

其实就在此次科技股暴跌之前,业内一直在热议上述5家巨头谁有可能最先实现市值1万亿美元的目标,尽管当时的亚马逊市值仅为4775亿美元;Alphabet市值约为6824亿美元;微软市值约为5400亿美元;Facebook市值约为4032亿美元;苹果市值接近8000亿美元,除了苹果外,其他4家巨头距离万亿美元市值基本还有一半,至少是1/3左右的差距。不过此次暴跌之后,相信近期内不会再出现关于万亿美元市值的争论,毕竟从业务层面的角度看,上述5家巨头均存在不可忽视的软肋,而这些都有可能在未来成为其股价突变的诱因,所以我们认为此次科技股的暴跌,正好可以让业内,包括5家巨头,冷静下来重新审视自己。

Facebook:营收单一化、衡量广告效果存疑、虚假新闻泛滥

首先看Facebook,根据其公布的2017年第一季度财报,营收80.3亿美元,其中98%来自广告业务,超过了去年同期的97%和2012年的84%。与此相对应的是非广告业务的低迷,其收入从一年前的1.81亿美元下降到1.75亿美元,其中的Oculus VR头盔和Workplace办公软件甚至没有收入。需要说明的是,某些公司通过收购实现自身营收结构的多元化,但Facebook的大部分收购(如Instagram和WhatsApp)都在相邻市场,以Instagram为例,Instagram的广告与Facebook的广告是在同一界面销售的,对于促进收入结构的多元化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提及广告,大品牌客户定位广告效率不高仍是Facebook目前不得不面对的困扰。例如世界广告投入最大的公司宝洁去年就称将消减在Facebook 上的广告投入,原因是宝洁认为Facebook广告效率不高,即宝洁公司首席市场运行官马克•普里查德(Marc Pritchard)向媒体透露:“我们投入的方向很多,但获得的效果却不令人满意,我们正在考虑寻找最好的广告投入方式,以期达到对目标消费群体的精确覆盖。”

此外,有关衡量广告效果的错误数据频出,是否影响广告主信心也是个变量?去年9月,媒体首次曝光Facebook多年来一直夸大一项关键的视频浏览量指标。这一错误激怒了近年来向Facebook视频平台上投入大笔费用的广告主和媒体公司,Facebook随后进行了道歉,之后,Facebook又承认夸大了四项广告指标,虽然并未影响到广告主的支付额。其中,用来评估广告所触及的用户数量标准被夸大了55%。对此,有业内人士称,广告评估标准多次出现错误势必会影响到广告主对于Facebook平台的信心。

另据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最新调查结果显示,大多数美国人喜欢用手机看新闻,而在Facebook用户中,超过2/3的人主要是为了看新闻而使用该服务,当然这里的新闻是真实的新闻。但是美国总统大选之后,关于Facebook上虚假新闻的消息炒得沸沸扬扬,并引发了如果彻底断了虚假新闻的来源,对于Facebook的营收产生何种影响的争论。其中BuzzFeed的分析师认为,鉴于大选前真假新闻拉到流量的差距,Facebook如果对虚假新闻下狠手,今年可能会损失150亿美元的营收,超过其广告收入的一半。

尽管此预测有些危言耸听,但虚假消息确实是Facebook营收的来源之一,甚至有时其带来的转发、评论都多于真实新闻。以去年第三季度为例,借助16亿的用户基础,Facebook吸引了200万个广告主,其营收达到了70亿美元。但从流量上看,虚假新闻占到了54.2%。对此,Buzzfeed指出,在大选最为焦灼的时刻,Facebook上20大虚假新闻带来的转发、互动和评论数是871.1万,而20大真实新闻的这一数据则是736.7万。看来Facebook面临的是在新闻真实性的用户需求与营收之间难以调和的矛盾。

亚马逊:拓展核心电商业务受挫、AWS面临增速减缓与利润率下滑

再看亚马逊,实际上,今天的亚马逊已经分成两家公司,一家是零售电子商务公司,它正建立全球市场;另一家是云存储和服务公司(主要是AWS),这部分收入占其2017年第一季度收入的最大份额,利润超过零售服务。而在零售方面,竞争对手沃尔玛已经成为阻碍亚马逊继续发展壮大的主要潜在障碍。在庞大实体店网络的支持下,沃尔玛决定进军电子商务领域,并变得越来越活跃。

为此,亚马逊也在追逐那些不太富裕的低收入购物者,不过,华尔街却对亚马逊的这种战略持怀疑态度,认为亚马逊的这种赌注将难以获得应有的回报。例如近日亚马逊宣布,该公司将按照每月Prime会员率,对那些领取政府救济的购物者提供打折优惠服务,此举被认为是针对那些一直在沃尔玛、一美元商店(Dollar Store)以及一元连锁(Dollar Tree)等折价连锁商城购物的低收入购物者。

但市场分析机构Gordon Haskett近日的一份研究报告中显示,大约有80%的受访者“不愿支付当前的每月10.99美元的会费”,甚至不愿意支付更低的5.99美元费用。而Gordon Haskett另外一项针对369位当前非Prime会员用户的调查显示,只有78位用户表示愿意每月支付10.99美元,成为Prime会员;291位受访者表示不愿意加入;只有21%的用户,约61人表示愿意考虑按照5.99美元的优惠价格成为Prime会员。

至于普遍被业内看好的AWS,其实其营收的增长速度已经连续七个季度放缓。例如在上个季度,AWS的收入年度增长就从上一年的64%下降到43%,而华尔街的太平洋皇冠证券公司在上个月预计AWS的增长会在2018年底首次跌破30%。尽管有分析认为,鉴于AWS正在向140亿美元的年营收进发,要维持像从前一样高速的增长是很难的。但是有分析认为放缓的原因是因为AWS向长期客户提供的折扣更大了,其提供的即期支付折扣最高可达75%,而折扣的条件是与公司签订一年期或三年期的购买合同。预付款不是必需的,但是如果客户这样做,折扣还可能会更大。那么随着而来的问题是,随着这种客户的增加(折扣也相应增加)是否会对于AWS的利润率产生影响?

而从AWS所处的市场竞争看,据云管理公司Right Scale公布的2017年云状态报告显示,微软的Azure正在不断蚕食亚马逊AWS市场份额,AWS的领先优势进一步缩小。需要说明的是,本次报告中共计对多个行业的1002名IT专业人士就云计算方面进行了调查,从整体结果来看Azure的采用率从去年的20%增加到了34%,而AWS依然保持在57%,Google Cloud的采用率从去年的10%上涨至15%。

谷歌:搜索广告价格下滑 、流量获取成本增加、前瞻性创新短期仍“烧钱”

不可否认,作为搜索市场的老大,在已经停止增长的 PC 市场,谷歌依然拥有 63% 左右的市场份额。而在屏幕更小的手机和平板电脑设备上,谷歌差不多拥有 84% 的搜索份额。从比例上看,谷歌似乎占据了绝对优势。但实际上,PC 端的搜索广告价格最近三年来一直在下跌,手机端每千次点击带来的广告收入从去年也开始下降。而全球手机市场从去年也进入了缓慢增长阶段,谷歌通过搜索服务让广告收入连年攀升的希望越来越难实现。尽管谷歌 似乎正用 AI 的方式在手机上进一步挖掘它核心搜索功能的商业价值。只不过,Pixel 和 Google Assistant 需要更多时间来证明这个策略是否真的可行。但从之前一代Pixel仅为100万部的销量看,这一策略存有相当的变数。

而更大的挑战是,为了驱动支撑广告业务所需的流量,谷歌投入了大量成本。例如去年谷歌的流量获取成本高达168亿美元,较上年上升17%,创下五年来最大升幅。分析师们通常用净指标来衡量谷歌的广告收入,也就是扣除这些成本后所得的收入。但是如果总体广告收入增速不能超过流量获取成本的上升速度,那么流量获取成本的攀升仍将损害谷歌的增长和盈利能力。需要说明的是,谷歌自有网站的流量获得成本至关重要,因为这些网站为Alphabet的总收入贡献了70%左右。谷歌去年为获取流量向合作伙伴共计支付了59亿美元,占旗下网站总收入的9.2%,高于此前一年的7.8%。瑞银(UBS)的Eric Sheridan预计,今年流量获得成本将占到谷歌网站总收入的10%左右。

尽管上述与搜索相关的业务面临挑战,但更大的挑战还是欧盟反垄断机构对于谷歌持续的反垄断调查,即欧盟委员会(EC)认为,首先谷歌滥用其在在线广告市场的地位、破坏竞争,2015年4月,欧盟指控谷歌在搜索结果中偏袒自家服务Google Shopping,从而欺骗了竞争对手。其次,谷歌利用其Android的绝对统治地位推广旗下服务,2016年4月,欧盟指控谷歌在欧洲移动市场滥用了其主导地位,给Android设备制造商和网络运营商设置了不公平的限制。欧盟还曾指控谷歌在搜索结果中优先显示旗下产品的网络业务。2016年7月,欧盟称谷歌AdWords广告服务通过与合作伙伴签署严格的合约条款而违反了欧盟反垄断法。基于此,欧盟反垄断监管机构计划在8月对Alphabet旗下谷歌部门处以天价罚款。在我们看来,罚款可能都不足以让人担心,最大的担心是罚款之后的整改是否会削弱谷歌的核心竞争力。

除了现有业务存在的挑战而导致的不确定性外,一向以创新示人的谷歌“登月项目”(Moonshot Projects):包括高速互联网项目Fiber、智能家居Nest、Verily(前Google生命科学研究部)以及无人驾驶汽车等前沿项目,因其高昂的经费与未知的商业模式逐渐让Alphabet感到力不从心。2014年该部门的营收虽然达到3.27亿美元,但亏损却高达19亿美元;2015年营收仅略有增长,达到4.47亿美元,但亏损金额却几乎翻了一番——超过36亿美元,据称2016年的亏损上升到40亿美元。为此,谷歌开始计划逐渐砍掉或者改变某些项目的发展方向。例如最近Waymo(谷歌分拆出的自动驾驶部门)就在博客中宣布谷歌初代自动驾驶原型车“萤火虫”(Firefly)退役,而这被外界普遍解读为谷歌放弃了自主造车的梦想,而改用于与传统车企合作的方式。而随着谷歌对于这些创新项目策略的转变,甚至是裁撤,其当初因此拉升谷歌股价的因素也会大幅减弱。

微软:“云为先”增长背后存利润率隐忧、移动为先失利、Windows10增长放缓

众所周知,整个PC行业仍在不断萎缩,微软却没有一个可靠的智能手机平台,这意味着它必将完全错过移动市场的盛宴。与此同时,苹果的Mac电脑和谷歌的Chromebook也在不断蚕食PC市场的份额,当前的情况对于微软以及Windows来说可谓腹背受敌。而在Office上,微软最大的挑战其实是它自己。盒装Office软件的销售收入不断下降,这是因为人们都转向使用微软的Office 365服务了。

与此同时,从2010年到2015年,微软的毛利率从80%下降到了64%,这主要是因为微软为了支持Azure的全球化发展(包括前述的Office 365服务)而不断加大数据中心的投资。其实到这里我们看到的是,尽管微软CEO纳德拉的“云为先”战略取得了实质性的增长(也是微软股价不断提升的主要原因),但业内似乎忽略了这种战略带来的相对的负面影响。

提及“云为先”,相信业内很快就会想到纳德拉的另一个战略就是“移动为先”,不过今天,作为“移动为先”的Windows手机业务在遭遇了近年来断崖式的下降之后,市场分析机构IDC近日发布预测报告称,2021年Windows手机在全球市场中的比重将下降到0%。

据IDC预测,微软在2017年的手机销量可能仅为110万台,相比较去年同期下降80.9%。而且这种情况到目前依然没有改观的迹象,而寄予厚望的Surface Phone要推迟到今年年底明年年初的时候发布,但这之前,由于缺乏新的硬件合作伙伴、开发者支持,Windows Phone出货量将会继续下滑,且整个平台没有任何复苏的征兆。

除了上述之外,还以一点被业内忽略的风险是,微软曾经信誓旦旦地要把Windows 10推广到10亿台设备上,新系统发布之后也凭借免费升级的诱惑力迅速普及,但免费福利结束后,Windows 10很快就疲软了,装机量增幅迅速低迷。2016年10月底,Windows 10装机量(月活用户数)达到了4亿,本月初刚刚突破5亿,但是对于2018年做到10亿的目标,微软其实早已经放弃。另据NetMarketShare称,Windows 10使用份额增长最近已经停滞,它在二月份失去了一些份额,三月份也只有很小的收获,这似乎表明Windows 10使用份额增长似乎已经不复存在。

苹果:新款iPhone存变数、自主研发短期无实质性影响、AR与AI市场待检验

在过去一年时间里,苹果股价出现了大幅上涨,但苹果股价上涨并没有公司业务的基本面支撑。去年到今年一季度,苹果手机销量出现历史上第一次下滑,另外几乎所有的电子产品,都出现了下滑或者停滞,平板电脑继续以两成的速度暴跌。苹果的收入也出现了十多年来的第一次下滑。至于即将发布的新款iPhone,由于其与高通的专利诉讼未果,很可能会更多采用高通对手英特尔的基带,进而无法让其与对手(例如三星的Galaxy S8已经采用高通最新的基带)在手机的下载速度上占据优势。而根据外媒的评测,Galaxy S8可能是有史以来“三星最好的智能手机”,甚至有很大可能成为2017年最佳智能手机。

除了三星之外,鉴于苹果大中华区iPhone业务营收连续5个季度滑坡,新款iPhone能否挽救下滑颓势也存有变数,尤其是在华为、Oppo和vivo在中国已经成为颇具实力的智能手机厂商的情况下。值得一提的是,据称,去年华为的零售店接近5万家,OPPO则有20万家零售店。相比之下,苹果在中国仅有40家专卖店,而目前中国40%的智能手机是通过实体商店销售的。所以对于新款iPhone来说,除了价格高企外,苹果在中国智能手机市场上渠道上的弱势,可能会制约新款iPhone的销售。也就是虽然业内对于新款iPhone持有乐观的态度,但上述的因素仍有可能导致变数的发生。

另外,今年年初业内对于苹果可能独立开发GPU而引发的对于苹果供应链厂商的负面影响,在佐证苹果实力的同时,也间接提升了苹果股价的表现。但仔细看来,即便是最终确认的苹果独立开发GPU最早也是在明年的事情,至于其他部件的自主开发更像是一种造势提升股价表现的手段,其实对于苹果的业务短期内不会产生实质性的影响。

最后就是苹果新近宣布以智能音箱和手机AR进入到了业内一直诟病其迟缓的AI和AR领域,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助推了苹果股价的上涨。但鉴于苹果是最晚(与谷歌、亚马逊、微软相比)进入上述两个领域的厂商,且在技术上(例如智能音箱中的Siri)并无明显的优势,这也为其日后在市场中的真实表现埋下了不确定性。

通过上述对于5家巨头核心或者未来业务短板的分析及由此存在的未来发展的不确定性,我们认为此次科技股的暴跌来得很是及时,它在提醒业内,不要因为看似向好的业绩和不断上涨的股价,就忽略了背后可能存在的隐忧,毕竟最终的泡沫都是始于此。

文/孙永杰

近日,有国外媒体报道称,随着越来越多的交易员卖空该股,Snap成为全年遭做空力度最大的科技公司IPO交易。与此同时,知名做空机构浑水也将下一个做空目标对准了Snap。那么问题来了,为何上市被业内看好,且股价暴涨的Snap竟然如此容易成为做空的目标?

众所周知,但凡有社交属性的产品或者服务基本上都回避不了Facebook的存在。尽管Snap在其IPO文件中称自己是“相机”公司(在其IPO招股书中出现了79次),以期回避上市之后业内将其与Facebook作比较,但不幸的是,业内还是更多将其与Facebook联系了起来。更不幸的是,这种联系竟然与Snap产品的创新与特性本身密切相关。即Facebook模仿也好,抄袭也罢,Snap目前的诸多核心功能目前Facebook及旗下的四大App(主App、Instagram、Whatsapp、Messenger)均已经具备。

例如今年年初,Instagram添加了一项名为Stories的新功能,它允许用户添加多张照片和视频,创建特定主题的精选集,这项功能实际上是抄袭Snap的同名功能。而据Instagram透露,每天有超过2亿用户使用它的Stories功能,这个数字甚至超过了Snap的全部用户数量1.61亿。

由此看,虽然Snap通过照片和视频进行社交分享的模式、“阅后即焚”的技术、以及其使用的过滤器和镜头十分具有创意,但这些技术并非不可突破和复制。也就是说支撑Snap核心的产品和创新的门槛并不高,尤其是被Facebook盯上,因其拥有庞大的用户基数,一旦将功能模仿广而推之,势必对Snap的用户规模的增长产生影响。其实,这种效应已经开始显现。据移动应用人气跟踪公司SensorTower的统计数据显示,在过去两个月中,Snap应用程序的下载量下跌了22%。相比之下,Facebook旗下的照片分享应用Instagram的下载量同比出现了增长。

也许正是这种Facebook的模仿效应,让Snap的用户增长也出现了整体的减速。据Snap在IPO文件中称,其DAU增长率已经从2014年12月的92%,降至2016年12月的46%。而到了今年的第一季度,其增速更是降低到了36.1%。而业内预计,如果Snap无法在相当长时间内维持40%左右的增长率,其巨大的市值很可能面临崩塌。这里,也许有人会称,尽管用户数增长减缓,但毕竟还是在增长,而且不排除未来Snap通过功能的创新吸引用户的加入。

我们先不说前述的其功能的创新极易被模仿,仅从目前看,Snap用户数的增长已经导致了其成本(主要是支付给Alphabet旗下谷歌和亚马逊AWS的云服务费用,而未来五年它需要向谷歌支付至少20亿美元的费用)的上升,即在Snap上存有用户数增长与成本增加的矛盾,即Snap虽然拥有1.58亿用户,但在每位用户身上赚取的利润均是负数,而这还没有计入支付给员工的工资、租赁办公室的费用或任何其它费用。

对此,有分析认为,虽然Snap并不是惟一一款依赖于亚马逊AWS或谷歌Google Cloud云计算服务的主流科技产品,但历史已经表明,这种战略在短期内能够节省资本支出成本,但它在长期内却无法奏效,且无法增加公司的账面价值,也让公司无法通过折损获得税收优惠。与之相比,Facebook拥有自己的数据中心,因此此项费用近乎恒定,而Snap的产品销售成本却弹性十足,可能会随着用户数和营收的增长而大幅飙升。

这里同样有人会称,既然成本高企,那Snap能否通过提升ARPU(平均每用户营收)的方法来弥补成本的支出呢?Facebook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尽管2016年第四季度该公司每用户成本同比增长了7.4%,但其每用户营收同比增长了27.5%,这一差距促使该公司全年利润达到102亿美元。

但鉴于目前Snap的主要营收来源依然是广告,但不同于Facebook基于人群属性的广告分发模式(精确地区分用户,然后将这些信息提供给广告主),Snap的创始人斯皮格尔本人非常反感对用户做数据挖掘、贴标签、对点击计算和信息流进行优化处理的商业模式,这使得其大部分广告业务难以量化最终规模。更为矛盾的是,广告主对于效果的需求与Snap用户的隐私保护相矛盾,即用户之所以选择Snap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们可以放心地把私密的照片/视频发布出来,因为这些信息被看过后将消失并不留痕迹,一旦同样需要焚烧掉的广告可以保留信息势必将影响到用户对Snap的信任。这里我们看到的是,Snap是一个跟Twitter更为相似的媒介,注定无法很好地支持广告这种盈利模式。

古语云:既生瑜何生亮。尽管Snap没有将Facebook作为直接的对手,甚至在IPO招股书中还可以回避,但无奈的是,Facebook将其列为了对手(与此前并购Snap不成有很大关系),至少是威胁,并且通过对其核心产品创新的模仿大幅降低了其存在的价值和提升了获取新用户的难度,同时,又让Snap暴露出了与自身相比在用户数与成本之间、盈利模式与产品属性之间短期内难以调和的矛盾,而这些均是其被容易被做空的必要因素。

2017-06-08

文/孙永杰

日前,备受业内关注和期待的苹果终于加入到了智能音箱大战中,即在近日举行的苹果WWDC上发布了智能音箱Home Echo,至此,在智能音箱市场,谷歌、微软、亚马逊和苹果悉数到场。那么这四大巨头在智能音箱市场谁能最终胜出?各家有何战略或者说策略的不同?

首先我们看看上述四家发布智能音箱的初衷。据亚马逊CEO贝索斯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其当初发布Echo的目的是希望用户能够鼓励用户利用Echo多购物,也就是说亚马逊是将Echo作为一个可以提升自身核心业务(电商)的工具,但从近期诸多对于智能音箱(主要是Echo)的应用看,利用Echo购物的用户仅占到了8%,在前12大应用中仅排在倒数第二。

至于苹果,从其刚刚发布的Home Echo更加注重音箱本身的品质(主要是音质)看,音乐或或者说听音乐是目前Home Echo的主打。

而谷歌和微软在智能音箱发布前,似乎并未对外界透露出什么核心的目的,加之从产品本身看,也没有刻意突出或者强调针对某项功能的创新和设计,所以外界普遍认为,谷歌和微软更多是利用音箱这个载体来展现、训练和提升各自背后的语音技术,例如谷歌的Google Assistant和微软的Cortana。这点从近期Stone Temple也得到了证明。

该统计中,Stone Temple尝试向设备提问了 5000 个问题,其中,谷歌的Google Assistant回应的比例为68.1%,准确率为90.6%;微软的Cortana分别为56.5%和81.9%;亚马逊的Alexa分别为20.7%和87%;苹果的Siri分别为21.7%和62.2%。

由此可以看出,谷歌和微软更在意的是智能音箱的通用性或者是技术性(和谷歌与微软长期从事搜索业务积累的数据有关,也是为何此前业内有分析认为,在最终的智能语音大战中,谷歌肯定会战胜亚马逊的主要原因),而苹果和亚马逊更聚焦或者更加务实。

同时也说明在整体的智能语音技术(语音识别和语义等)方面,谷歌和微软的水平要高于苹果和亚马逊,同属技术流阵营,而亚马逊和苹果更像是务实派(从前述发布产品前的目的和产品本身得到了体现)。

按理说,技术流理应在智能音箱市场的现在和未来占据优势才对,但事实并非我们理所当然想得那般简单。

据市场调研机构 ComScore最近的调查显示,美国60%的智能音箱用户就是做一些简单的询问,57%的用户会通过它来询问天气情况,54%的用户会让它播放歌曲,41%的用户会让它设置闹钟,39%的用户会让它创建提醒事项或者是待办事项等主流应用看,技术流在智能音箱这个品类中很难发挥出自身的技术优势或者说将这种优势转换为用户购买的卖点,这就是所谓的“大炮打蚊子”。

所以我们认为,至少从智能音箱这个品类看,聚焦或者务实的亚马逊和苹果的胜算更大,直接的竞争也应该是在苹果与亚马逊之间展开。

当然我们在此并非否认谷歌和微软在智能语音技术上的实力,只是在智能音箱这个品类中,其优势难以变现。

那么接下来的是,亚马逊和苹果间在智能音箱市场的竞争谁能最终胜出?

不可否认,由于先发优势,亚马逊的Echo系列目前已经占据美国语音智能音响用户约70.6%的份额,远远领先于苹果。

但就如我们前述的从目前用户对于智能音箱的使用看,亚马逊并未实现其最初发布Echo的目的,即促进用户利用Echo购物。

值得一提的是,从Echo产品本身的特点看,似乎亚马逊未从硬件的层面体现出其鼓励用户利用该设备购物的差异性体验的设计和功能(除了语音之外)。

这可能也是为何后来亚马逊开始大力发展第三方应用(目前已经达到10000个),甚至不惜以部分牺牲语音功能而推触屏版Echo Show的部分原因。

因为从当下主流应用的角度看,亚马逊已经意识到Echo将很快遇到增长的瓶颈和Alexa技术的局限性(从常用的语音应用看,相信在语音的技术层面亚马逊的Alexa和苹果的Siri相比不会体现出什么优势,尽管业内在提及Echo时,总是大书特书其技术的领先性)。

但根据Voice Labs的最新研究,97%的用户会在不到两周的时间里对Alexa的新功能失去兴趣,不再使用它;与此同时Alexa的10000项功能里只有不到三分之一赢得了回头客。

由此可以看出,以更多应用拉动Echo的作用相当有限,或者说用户对于智能音箱的应用就是那么几个最常用的主流应用。

既然如此,主流应用中找出更主流的或者说是杀手级的应用对于智能音箱的持续可用性就显得至关重要。

而从主流的应用看,播放音乐是仅排在计时的第二类应用,且重复使用率排在第一位,即综合(使用和重复使用)看,恐怕播放音乐才是智能音箱的刚需(相比较其他的应用,且仅限于智能音箱这个品类),而“听”才是决定这个体验的关键。

当然对于智能音箱(主要是语音交互方式),这个“听”有两方面含义,一个是听取和识别用户语音指令的音箱本身“听”的能力,另外一个“听”就是指音箱给予用户的“听”的体验。

但无论是技术流的谷歌、微软,还是务实派的亚马逊,从各方的报道看,几乎都把焦点和竞争集中在第一个“听”上,即谁更能更快、更好地识别用户的语音。

但就像人们看到的,目前的智能音箱就那么几个主流应用,在这个“听”上,我们相信,谷歌、微软、亚马逊和苹果很难彼此间体现出差异化的优势,恰恰在另外一个用户端的“听”上才应是差异化之所在。可惜的是,谷歌、微软和亚马逊都忽略了在这个“听”上的努力,而从苹果新近发布的Home Echo,苹果对于它的诸如7个波束形可控制方向的高音喇叭,并具有自动低音平衡功能,提供声音的动态轨迹,甚至引入苹果A8处理器来予以实现及发布后苹果CEO库克表示苹果的重点是研发一款“突破性的音箱”,旨在提供高品质的音频体验;音乐是我们DNA的一部分,可追溯到iTunes和iPod,我们想要打造出最佳、听起来不可思议的东西。

当人们在听音乐时,他们会对音质感到震惊看,苹果是在上述厂商中最注重智能音箱用户端“听”体验的厂商。

而提及音乐,据市场分析公司Verto的最新数据显示,2017年2月Apple Music在美国市场的独立活跃用户数达4070万,排在流媒体音乐服务榜首,与其相比,第二名和第三名的Pandora与Spotify活跃用户数则只有3260万和3040万。此外,Apple Music的订阅用户也已经达到了2700万。

在流媒体音乐服务满意度上,市场研究机构J.D. Powers去年年底的调查结果显示,Apple Music用户是所有流媒体音乐服务中满意度最高,用户之所以选择Apple Music,一定程度上是得益于他们的设备生态系统。而在有关忠于流媒体音乐服务提供商的调查中,Apple Music用户回答‘强烈同意’的比率最高,达到35%,而且与排名第二的服务差距非常大。

可见,与谷歌、微软、亚马逊相比,在音乐应用上苹果的优势是相当明显,也就是说在智能音箱用户端“听”上,苹果已经具备了先天的“软”优势,而此次发布的Home Echo又在“硬”上狠下了功夫(其他对手忽略了),那么软硬结合的Home Echo在智能音箱市场的后发优势不可小视。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在智能音箱市场,仅限于智能音箱这个品类,由于技术派的谷歌和微软过于强调通用性而很难在此品类中获得持续性的增长,而务实派的亚马逊由于此前推出Echo的目的没有实现,也开始走向泛技术和通用性的道路,更为重要的是,对于智能音箱这个品类,它们都有意或无意间忽略了其在用户端“听”体验上的努力,惟有苹果在这个方面既有此前“软”的积淀,又有此次“硬”上的聚焦,做到了软硬结合。所以其在未来的智能音箱市场竞争中,笑到最后的可能性最大。

2017-05-24

文/孙永杰

日前,去年击败世界围棋第一人李世石,由谷歌收购的DeepMind开发的围棋AI—AlphaGo移师中国,再战目前等级分排名世界第一的中国棋手柯洁九段,且率先拿下一局暂时领先的消息再次引发了业内对于AlphaGo的关注。那么问题来了,AlphaGo缘何如此的“聪明”和超乎人类的思考和反应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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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AlphaGo与柯洁“人机大战”不久前,谷歌 I/O 2017 大会上,,谷歌“移动为先”向“AI优先”再次升级,其中最典型的表现之一就是更新和升级了去年I/O 2017 大会上公布的TPU(Tensor Processing Unit),一款谷歌自己高度定制化的AI(针对AI算法,例如其自己开发的Tensor Flow深度学习架构)芯片,也是AlphaGo背后的功臣,即AlphaGo能以超人的熟练度下围棋都要靠训练神经网络来完成,而这又需要计算能力(硬件越强大,得到的结果越快),TPU就充当了这个角色,更重要的是借此显现出了在AI芯片领域相对于英特尔的CPU和英伟达GPU的优势。何以见得?

据称,在去年的“人机大战”中,起初AlphaGo的硬件平台采用的是CPU + GPU,即AlphaGo的完整版本使用了40个搜索线程,运行在48颗CPU和8块GPU上,AlphaGo的分布式版本则利用了更多的芯片,40个搜索线程运行在1202颗CPU和176颗GPU上。这个配置是和当时樊麾比赛时使用的,所以当时李世石看到AlphaGo与樊麾的对弈过程后对“人机大战”很有信心。但是就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谷歌就把运行AlphaGo的硬件平台换成了TPU,之后对战的结果是AlphaGo以绝对优势击败了李世石,也就是说采用TPU之后的AlphaGo的运算速度和反应更快。究竟TPU与CPU和GPU相比到底有多大的优势(例如性能和功耗)?

据谷歌披露的TPU相关文件显示,其TPU 与服务器级的英特尔Haswell CPU 和英伟达 K80 GPU 进行比较,这些硬件都在同一时期部署在同个数据中心。测试负载为基于 TensorFlow 框架的高级描述,应用于实际产品的 NN 应用程序(MLP,CNN 和 LSTM),这些应用代表了数据中心承载的95%的 NN 推理需求。尽管在一些应用上利用率很低,但 TPU 平均比当前的 GPU 或 CPU 快15~30倍,性能功耗比(TOPS/Watt)高出约 30~80 倍。此外,在 TPU 中采用 GPU 常用的 GDDR5 存储器能使性能TPOS指标再高3倍,并将能效比指标 TOPS/Watt 提高到 GPU的70 倍,CPU的200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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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英伟达对于上述的测试表示了异议,但TPU相对于CPU和GPU存在的性能功耗比的优势(不仅体现在AI,还有数据中心)已经成为业内的共识。值得一提的是,在刚刚举办谷歌 I/O 2017 大会上发布的新一代 TPU已经达到每秒 180 万亿次的浮点运算性能,超过了英伟达刚刚推出的 GPU Tesla2 V100每秒120 万亿次浮点运算的性能。那么是什么造就TPU如此的优势?

简单来说,CPU是基于完全通用的诉求,实现的通用处理架构,GPU则主要基于图像处理的诉求,降低了一部分通用性,并针对核心逻辑做了一定的优化,是一款准通用的处理架构,以牺牲通用性为代价,在特定场合拥有比CPU快得多的处理效率。而TPU,则针对更明确的目标和处理逻辑,进行更直接的硬件优化,以彻底牺牲通用性为代价,获得在特定场合和应用的极端效率,也就是俗话所言的“万能工具的效率永远比不上专用工具”,而这正好迎合了当下诸多炙手可热的人工智能的训练和推理等均需要大量、快速的数据运算的需求。

到目前为止,谷歌的TPU已经应用在各种领域的应用中,例如谷歌图像搜索(Google Image Search)、谷歌照片(Google Photo)、谷歌云视觉API(Google Cloud Vision API)、谷歌翻译以及AlphaGo的围棋系统中。实际上我们上述提到的谷歌 I/O 2017 大会推出和更新的诸多AI产品和服务背后均有TPU的硬件支持。

当然,我们在此并非否认CPU和GPU在AI中的作用,例如鉴于CPU的通用性,其灵活性最大,不仅可以运行各种各样的程序,也包括使用各种软件库的深度学习网络执行的学习和推理。GPU 虽然不像 CPU 那样通用和灵活,但它在深度学习计算方面更好,因为它能够执行学习和推理,并且不局限于单个的软件库。性比之下,TPU 则几乎没有灵活性,并且只能在 自家的TensorFlow 中效率最高,这也是为何谷歌对外声称TPU不对外销售,且仍会继续采用CPU和GPU。

但谷歌的这一做法印证一个芯片产业的发展趋势,即在AI负载和应用所占数据中心比重越来越大的今天和未来,像诸如谷歌、微软、Facebook、亚马逊、阿里巴巴、腾讯等这些数据中心芯片采购的大户,其之前对于CPU和GPU的通用性需求可能会越来越少,而针对AI开发和应用的兼顾性能和能效的定制化芯片会越来越多,而作为通用芯片厂商的英特尔和英伟达,如何顺应这一芯片产业在AI驱动下的变化和发展趋势未雨绸缪,则关系着其在AI时代到来之时,其能否继续满足客户的需求和引领产业的发展。

(本文系TechWeb博客作者原创,未经允许不得转载。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2017-05-18

文/孙永杰

当苹果与高通就专利授权诉讼你来我往之时,近日,高通再次提起诉讼,指控为苹果公司制造其在全球销售的iPhone 和iPad的四家制造商——富智康集团有限公司(FIH Mobile Ltd.)和鸿海精密工业有限公司(Hon Hai Precision Industry Co., Ltd.)(合称为富士康)、和硕联合科技股份有限公司(Pegatron Corporation)、纬创资通股份有限公司(Wistron Corporation)和仁宝电脑工业有限公司(Compal Electronics, Inc.)违反了他们与高通之间的许可协议和其它承诺,并拒绝就使用高通向其许可的技术付费,并请求法院命令被告向高通履行其长期以来一直存续的合同义务,并同时向法院请求确认性救济措施和损害赔偿。业内不禁疑惑,高通与苹果的专利诉讼,苹果的制造商缘何也成了被告?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在此首先需要说明的是,由于高通在通信专利领域的长期创新和积累,据不完全统计,其专利数量已经达到13万之巨,其中多数是与通信领域相关的核心基础和高质量的专利。这也意味着诸多与通信产业相关的厂商(例如此次被诉的苹果制造商)均需不同程度地通过与高通专利授权的方式获取高通专利背后的技术来支撑和实现自身业务的创新和发展,这也是为何早在20年前,这些制造商就已经与高通签订了专利授权协议,且一直认同高通专利技术的价值和无条件诚信履约至今的主要原因。那么问题来了,为何一直诚信履约的制造商在履约期内且没有对合同义务提出任何争议的前提下,突然拒绝就使用高通向其许可的技术付费呢?所谓事出突然,必有蹊跷。

熟悉相关产业的业内人士知道,上述被诉的所谓苹果制造商并非只是苹果这一家制造业务,甚至在2008年之前并未与苹果有任何的业务往来。只是从2008年开始才与苹果建立起合作伙伴关系,而且由于当时苹果在智能手机产业独树一帜的创新,不仅使自己,也令其合作伙伴从中受益,而随着这种受益,这些合作伙伴业务中苹果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大,之后业内就约定俗成地称其为苹果的代工制造商了。但随着智能手机产业竞争的加剧,尤其是这两年中国智能手机厂商的崛起,苹果在产品本身创新的压力倍增,加之精于供应链管理的库克接任苹果CEO,苹果此前通过创新驱动产业和自身营收和利润增长的模式逐渐向对供应链的严格管理和控制转移。尽管如此,苹果其主营的智能手机业务依然承受着相当的盈利压力(据金融服务公司Canaccord Genuity的最新统计,在今年第一季度,苹果公司在全球智能机行业的利润占比已从去年第四季度的88%降至83%。尽管83%的行业利润占比依旧体现了iPhone超高的利润率,但是它同时也表明竞争对手正在慢慢逼近苹果)。

如上所述,正是由于苹果通过创新驱动产业和自身营收和利润增长的模式逐渐向对供应链的严格管理和控制转移,当苹果自身遭受盈利压力之时,这种压力传导或者说被转移到苹果合作伙伴(例如制造商)身上成了库克作为CEO(他是供应链管理专家)的苹果的选择。比如,苹果公司从2016年一季度就屡屡要求供应商降低元件或服务价格,特别是要求中国台湾相关的供应商降价20%。当时,日月光半导体(ASE)和富士康集团下属几家联营公司纷纷拒绝,表示不会在没有合理利润的情况下接受苹果的订单。但鉴于智能手机产业增速减缓,加之苹果今年放出的未来欲减少对于单一供应链厂商的依赖,甚至有可能以自主的方式替换相关供应链厂商言论在供应链厂商间激起的轩然大波和恐慌,导致与苹果合作的供应链厂商的话语权非但没有提升反而再度降低,而从苹果的角度看,这段时间被业内爆炒的其与供应链厂商的关系,让其更加深了对于产业链厂商的控制,甚至让这些供应商有了与苹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感觉。此种形势之下,当供应商在此次高通与苹果的专利诉讼中表示他们必须遵照苹果公司的指令,停止支付费用以助苹果之力,施压高通时,代人(指苹果)受过、被苹果以利益知名怂恿的无奈之心显而易见。而这点也从近期高通公司被苹果告知,该公司正在暂缓支付其制造商相关专利费和上述制造商仍然继续为其制造的非苹果公司产品向高通公司支付专利费用等诸多事实得到了证明。

其实这件事情也给苹果的四家代工厂商敲响了警钟:在苹果的强势和命令下,四家制造商不惜拒绝履行与高通执行了近20年的协议,给自己造成了巨大的商业风险。但是代工制造商也是有苦难言:他们还指着为苹果代工赚钱(虽然代工每部手机只有区区的3-5美元代工费),苹果扣留、不让他们给高通缴纳专利费,他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所以,过多依赖一家企业作为生意的主要来源,其实是非常危险和被动的。因此,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近来富士康一直频频出手拓宽业务领域,努力进入产业的高端和进行业务及客户的多元化,就是为了防止过于依赖苹果、苹果强势压榨其供应链与合作伙伴所带来的风险和被动。这值得所有苹果的供应商和合作伙伴深思和警惕。

如果说上述是供应链厂商违反专利授权协议是被以苹果利益之名怂恿的无奈之举,那么对于高通起诉供应商(制造商)更是如此。明知与自己合作多年的制造商是被苹果怂恿(不是不愿交专利费,而是苹果不让交),起诉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因为高通必须要经历这个过渡,即起诉制造商,如果制造商依然违约不缴纳相关的专利费,高通在终止合作的同时就可以直接针对苹果采取更进一步的法律行动,例如之前曝出的高通以苹果侵犯高通专利为由向ITC申请禁令,禁止苹果产品进口到美国并在美国市场销售就是明证。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尽管此次高通诉苹果制造商,制造商背后有着被苹果以利益之名怂恿的难言之隐,但其在明知苹果已经违背契约精神的情况下,不惜自己违背其多年遵循的契约精神的举措依然值得商榷。毕竟一个企业长期持续的发展靠的是契约精神,它是现代商业的灵魂,是产业间合作共赢的基石。所以当契约精神遭遇利益怂恿时,企业何去何从?相信高通与苹果及制造商之间的专利诉讼会给业内一个公正、客观的答案。

2017-05-12

文/孙永杰

日前,以CPU为主的英特尔和GPU为主的英伟达先后发布了自己今年第一季度财报,其中双方利润分别同比增长了45%和48%,按理说双方利润的增长都相当可观,尤其是对于英特尔,在当季PC市场依然下滑之时,仍以PC芯片为主的英特尔能够实现如此的利润增长实属可贵,但事实远没有看起来那般简单,反映在资本市场中,英特尔在取得了看似不错的财报后,其股价不涨反跌,跌幅高达6%左右,相比之下,英伟达的股价则大幅上扬了14%左右。那么问题来了,为何同是利润增长,且增长幅度几乎相同,但双方在股价上的表现却大相径庭呢?这背后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又预示着芯片产业怎样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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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要稍微留意双方的财报和业内的分析就不难发现其中的缘由。由于云服务提供商的数据中心对于芯片的需求非常旺盛,英伟达第一财季的数据中心业务营收为4.09亿美元,同比增长了一倍以上,轻松击败了分析师预期的3.182亿美元。与之相比,英特尔的数据中心业务(DCG)收入为42亿美元,尽管增长了6%,但因不及预期,导致英特尔股价大跌3%。也就是说双方在数据中心(芯片)市场的表现才是决定股价的关键。

如果说上述是因为外部(主要来自英伟达)竞争压力导致英特尔股价下跌的话,英特尔内部业务的表现也起到了关键作用。从构成英特尔营收和利润的两大主力业务看,据英特尔第一季度财报显示:以PC芯片为主的客户端计算事业部(CCG)的运营利润为30.31亿美元,同比增长60%,而以数据中心服务器芯片为主DCG运营利润则同比下降了16%至14.87亿美元。而众所周知的事实是,CCG业务所在的PC产业日渐走低,以数据中心服务器芯片为主DCG才是英特尔现在和未来增长的动力已是业内(包括英特尔自己)的共识,更何况本季度CCG的运营利润增长并不具备可持续性,这点从PC市场依然下滑,英特尔CEO科再奇在财报发布上的今年全年,这一业务仍然会出现个位数下滑的预测可见一斑,也进而再次证明了以数据中心服务器芯片为主DCG业务表现对于英特尔的举足轻重。

实际上,分析师对本季度英特尔的DCG运营利润下滑均感到不解,纷纷在电话会议期间进行询问。而英特尔给出的原因是因为把未来制程节点作为了首选,成本较高所致。事实真的如此吗?

“现在,全世界各大互联网和云服务提供商都在使用英伟达的GPU芯片。”英伟达首席财务官科莱特-克雷斯(Colette Kress)在财报电话会议结束后说。不知业内看到这句话有何感想?我们看到的是,克雷斯说的这些大公司包括社交网络Facebook、Alphabet公司旗下的谷歌、IBM、微软和阿里巴巴集团。甚至连亚马逊AWS云服务都在使用英伟达的芯片。而这些也是英特尔DCG业务的主要客户。

在此,也许有人会质疑,在目前占有数据中心服务器芯片市场90%以上市场份额的英特尔,英伟达的冲击真的会对英特尔造成实质性的影响吗?这里我们不妨看看英伟达的GPU在数据中心服务器芯片市场的表现。

以其去年发布的Tesla P100为例,由8块Tesla P100搭建的DGX-1,其GPU吞吐量相当于 250台传统服务器的水平。除此之外,DGX-1系统还包含一套深度学习软件,即深度学习GPU训练系统 (DIGITS™),可用于设计深度神经网络 (DNN),据了解DGX-1可以将深度学习的培训速度加快75倍,将CPU性能提升56倍,即英特尔双路至强系统需要250多个节点和150个小时来训练Alexnet,而DGX-1只需要一个节点2个小时,后者在性能和节点总带宽上都有明显的优势。其实,在谷歌Brain项目中,英伟达的GPU已经量化了相对于英特尔CPU的优势,该项目中,其3台机器中配置了12颗GPU,性能就达到了包含1000个节点的CPU簇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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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到今年,英伟达推出了新的Tesla V100,这款AI芯片有210亿个晶体管,比一年前的Tesla P100还要强大,同时Tesla V100具有5120个CUDA处理内核。对此,英伟达CEO黄仁勋表示,这种芯片的能力和能源效率有助于云服务供应商大幅提升其使用AI的能力(云服务和数据中心提供业务的发展趋势),可以将数据中心的能力提高15倍,替代400台传统CPU的服务器,甚至无需建立新的数据中心。看到这里想必业内应该清楚英伟达对于英特尔的影响了吧,即现在和未来,英伟达主打AI功的GPU都会在不同程度上冲击英特尔在数据中心芯片市场CPU的销量、营收和利润,其实这种冲击在本季度就应该有所显现,只是英特尔以未来制程节点作为了首选,成本较高所致其运营利润下滑避重就轻罢了。

更让业内担心的是,在日前英伟达主办的GTC 2017上,英伟达宣布GTC参加人数在五年内上升了三倍,今年达到7000人,GPU开发者增长了11倍达到50多万,CUDA驱动程序和SDK的下载量也超过了百万。此外,英伟达还推出GPU云平台和开源Xavier DLA,我们看到的是英伟达不仅在GPU本身,而是以此为基础正在打造以满足AI需求的未来数据中心的新生态,这才是让英特尔细思极恐之处,毕竟在传统的数据中心和云服务市场,英特尔除了CPU外,最大的护城河也是其建立的围绕x86 CPU的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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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上述云服务和数据中心提供商基于自身和提供具有AI功能业务需求的转变及英伟达的快速发展,英特尔并非没有意识和动作,但与英伟达早在2011年左右就开始AI芯片的研究和布局不同,后知后觉的英特尔采用的是“买卖卖”的并购方式,去年5月,收购计算视觉软件公司Itseez;6月收购FPGA制造商Altera;,8月收购深度学习初创公司Nervana Systems;9月收购机器视觉初创公司Movidius等一系列集中爆发的并购近乎都与所谓的AI有关。

从理论上讲,英特尔并购的上述企业在AI芯片方面都具有自己的优势,例如虽然GPU相比CPU有一定的优势,但与Altera的FPGA相比依然逊色不少(有研究人员测试,相比GPU,FPGA的架构更灵活,单位能耗下性能更强),深度学习算法在FPGA上能够更快、更有效地运行,而且功耗也能做到更低;Nervana Systems研究的深度学习芯片具有性价比高于GPU,处理速度是 GPU 的10倍等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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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英特尔上述在AI芯片的种种布局,黄仁勋则代表英伟达表示质疑:如果说至强融核(Xeon Phi)处理器(英特尔去年发布的所谓AI服务器芯片,并因此引发过与英伟达GPU相比,谁优谁劣的评测口水战)对于AI非常适用,那为什么要收购Altera?既然买了Altera,Altera又非常适合AI的话,为什么要买Nervada Systems?如果Nervada Systems才是真正的AI方面的技术,要进行开发和产品推出的话,那至强融核协处理器又怎么办?如果说这三个都适合AI,那是不是意味着至强融核协处理器就不适合AI呢?

尽管上述言论不排除黄仁勋偏袒自家AI芯片之嫌,但也间接说明英特尔目前在AI芯片尚处在选择路径和整合的阶段而行动缓慢,尚需最终的产品和市场来证明。但就目前看,英伟达GPU是惟一实现大规模应用方案,且经过了市场的检验,这也解释了为何同是利润增长,但英伟达股价暴涨,而英特尔股价下跌背后真正的原因。

2017-05-05

文/孙永杰

日前,微软最新季度财报显示,其智能手机业务营收仅为区区500万美元,同比减少达7.3亿美元。而从市场占有率看,微软Windows Phone手机已经趋近于零。对此,业内称微软的智能手机业务已经彻底死亡,而微软自己在本季度也有可能彻底关闭手机业务。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微软的智能手机业务一泻千里?尽管业内称主要是和智能手机产业竞争激烈,微软手机不敌苹果iOS和谷歌Android,但我们认为这仅仅是外部因素所致,而真正起到决定作用的是内因,即微软自己对于智能手机的发展战略出现了偏差和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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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从并购诺基亚手机业务之后微软在智能手机市场的竞争策略看,其主打的是低价格的低端市场,这种市场定位本身就意味着低营收和低利润。如果说诺基亚在被微软并购前,还尚在高端市场争夺的话,被微软并购后,微软却放弃了在高端市场的争夺,这从其并购诺基亚手机业务后,鲜有高端旗舰机的发布和推广以及在主要智能手机玩家中的ASP最低得到了证明。据相关机构对于全球主要智能手机厂商手机ASP的统计,微软智能手机的ASP仅为186美元,排在苹果、索尼、HTC、三星和LG之后垫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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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种策略使得并购诺基亚手机业务之后,微软智能手机Lumia一直在亏损,即每售出一部Windows Phone手机(主要是Lumia)就亏损36美元,而微软之前预定的目标是在并购诺基亚手机业务之后,其每售出一部Windows Phone手机,给微软创造的毛利润应高于4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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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纳德拉采取了向对手平台开放自己应用的市场策略(例如Office、邮件服务等),以期通过此策略来让微软从系统向服务转型。但对于本身就脆弱的微软移动生态系统,为数不多的支撑微软系统(包括Windows Phone)的所谓生产力软件应用的开放,使得微软手机的价值大幅缩水。要知道从消费应用的角度,微软Windows Phone与Android和iOS相比,无论是应用数量还是体验上均存在较大差距。最大的卖点就是生产力软件,但随着这些向对手平台的开放,价值缩水和销量不佳自在情理之中。

试想一下,如果市场和用户通过对手的平台(手机)既能得到体验极佳和数量众多的应用,又能有生产力软件的支持,一举两得,谁还会去购买微软的手机呢?更为关键的是,按照之前微软制定的并购诺基亚手机业务的理由之一——防范谷歌和苹果,妨害应用创新、应用整合、应用分发和应用经济,纳德拉非但没有实现,反而是背道而驰,加入到了谷歌和苹果的阵营,为其推波助澜。而纳德拉的这一举措,不仅伤害了微软Windows Phone的用户、开发者,连微软的股东都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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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在去年的微软股东大会上,作为Windows Phone和微软Band手环的用户兼微软股东之一的丹纳·万斯(Dana Vance)表示,他收到了关于微软Pix应用的电子邮件,但却意外地发现这款软件将登陆iPhone和Android平台,可并不兼容Windows Phone。Outlook应用也出现了类似的问题,并质问微软CEO纳德拉,为何微软的应用不支持自家手机系统?

再次是纳德拉采取的Windows Phone系统的免费授权策略。尽管微软此举看似得到诸多厂商的响应,但从响应的对象看,多是不起眼或者说在智能手机市场没有任何支撑力的厂商,而有支撑力的厂商,例如三星、HTC和华为等也仅是碍于面子的表面化支持(后来也不再支持)。所以据广告平台AdDuplex的最新统计显示,微软自己的Lumia系列目前在Windows Phone生态系统当中的份额接近100%,也就是微软的这种系统免费策略非但没有在Windows Phone生态系统中获得第三方OEM厂商的支持,反而适得其反。但微软在宣布Windows免授权费的负面影响则是让市场认为Windows Phone已不具备收费的价值。即在无形中再次降低了Windows Phone生态系统的影响力。

最后就是对于功能机在微软手机业务地位的战略性决策失误。记得当时微软CEO鲍尔默在并购诺基亚手机业务时,刻意强调了诺基亚功能机业务对于微软手机业务的重要性或者说战略价值,即微软将功能手机视为智能手机世界的一个杰出支流体系,借助功能手机,能够让微软的服务触及到全球许多地区人数众多的低端设备用户。从当时看,微软找到像诺基亚这样在手机产业中尚有一定品牌影响力,且仍有大量功能性手机市场使微软未来仍有将诺基亚功能性手机转向智能手机的机会(据当时相关机构统计,Windows Phone手机的新增用户中,有40%左右来自于之前诺基亚的功能手机用户)的厂商在业内已无处可寻,而当时诺基亚功能机的季度出货量高达5370万部。

需要说明的是,据美国科技媒体Mashable近日引述皮尤机构的一份报告显示,在智能手机普及率较高的发达国家中,美国普及率为72%,加拿大普及率为67%,英国普及率为68%,德国普及率为60%,意大利普及率为60%。澳大利亚普及率为77%。至于中国市场,虽然我们看到智能手机的价格甚至降低到了不足400元人民币,但整个中国智能手机市场的普及率也只是才超过半数为58%,而诸如印度等发展中国家和非洲等市场,其智能手机的普及率普遍不及20%,例如印度为17%。可见功能机仍占有相当的手机存量市场,虽然其整体出货量早在2013年就已经被智能手机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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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据IDC最新统计数据显示,2015年,美国非智能机出货量达到2420万部,同比增长了200万部。究其原因,据《华尔街日报》估计,在美国,每7个人中就有一个受不了智能手机复杂的功能。虽说在某些方面智能机确实更方便,但从设计思路上它们还是掌上电脑,因此其功能是许多人根本用不到的。同样,在日本,由于其偏重于老龄化,其智能手机的普及率仅为39%,且功能机依然受到市场和用户的欢迎。由此可见,功能机不仅拥有相当的手机存量市场,而且在某些市场不降反增。当然,我们在此并非否认智能手机终将代替功能机的趋势,只是对于少数仍具备智能手机和功能机业务的微软来说,上述功能机的现状理应得到微软的重视和研究。

不幸的是,纳德拉接任微软CEO后不久即宣布微软将会在未来18个月内放弃功能机业务。这颇有点像当时诺基亚与微软达成战略合作关系后过早宣布放弃Symbian系统,过早发布放弃的消息,既让内部业务产生懈怠,同时又给了对手借此抢夺市场的机会。截止到最终微软宣布出售功能机业务的季度,微软功能机的季度出货量已经锐减至1500万部左右,尽管如此,其功能机业务的出货量仍远远高于其智能手机的出货量(去年诺基亚功能机的出货量为3530万部,排在全球功能机市场第二的位置),即微软未来还有可能依靠功能机保有和新增用户,以为其未来过渡到微软的智能手机用户奠定基础,遗憾的是,随着纳德拉将功能机业务的出售,微软这最后的机会也被扼杀。

俗话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其实最终杀死Windows Phone手机的是微软自己。

文/孙永杰

近日,微软在纽约召开发布会,宣布针对教师和学生推出一系列教育类产品和服务,其中包括Windows 10 S操作系统、Windows 10 S设备Surface Laptop、为现代协作课堂打造的Microsoft Teams、《我的世界》的新功能、激发创意的混合现实等新产品和服务。其中Windows 10 S和Surface Laptop作为此次发布的重头引起了业内的关注。尽管如此,从目前微软Surface系列、Windows10自身以及教育市场的竞争看,此次微软发布Windows 10 S和Surface Laptop的意图并不清晰且另有目的。

我们不妨看看去年美国学校、学院以及大学所在的PC、平板类电脑市场的情况。

从出货量(市场份额)看,去年面向美国中、小学的移动设备的出货量达到1260万台,其中Chromebook笔记本电脑占到58%,较2015年的50%上升了8个百分点;iPad和Mac笔记本电脑的市场份额下滑至19%,低于上年的约25%;微软Windows笔记本电脑和平板电脑保持稳定,维持在约22%。

从营收看,据市场研究机构IDC的数据,美国学校、学院以及大学2016年在移动和桌面计算机上的支出为73.5亿美元,而苹果设备只占到28亿美元,较2015年的32亿美元出现下滑,占比为38%;Windows设备销售额在2016年占到25亿美元,较2015年的21亿美元出现小幅上升,占比为34%;Chrome设备达到19亿美元,而上年为14亿美元,占比为26%。

不知业内从上述统计看到了什么?我们看到的是此次微软Windows 10 S和Surface Laptop直接对标的谷歌Chromebook笔记本电脑虽然占据了整个教育市场近60%的份额,但仅获得了其中不到30%的营收,可见Chromebook笔记本电脑在教育市场热销的最关键因素是相较于传统PC和平板电脑低廉的价格,这点从其OEM合作伙伴推出的Chromebook笔记本电脑ASP在200美元以下也得到了证实,而从此次微软发布的搭载Windows 10 S的Surface Laptop起步价格为999美元,最高价格达2199美元看,显然Surface Laptop在教育市场最为看重的成本方面,至少3倍价格于对标的Chromebook笔记本电脑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到此,即便微软在发布会上如何强调Surface Laptop能够满足教育市场的需求及自身产品的诸多优势,也很难在教育市场掀起多大的波澜。

在此也许有人会称,微软在发布会称其OEM合作伙伴会推出基于Windows10 S的售价同样ASP在200美元以下的笔记本电脑,没错,但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此价位段OEM推出ASP在200美元以下的Windows10 S的笔记本,无论从设计、配置和体验上绝对不是微软发布会上演示的Surface Laptop的水准,即便是和起步价999美元最低配的Surface Laptop相比。也就是说微软演示的所谓超越Chromebook笔记本电脑体验的Surface Laptop与OEM厂商推出的真正以价格优势对标Chromebook笔记本电脑的Windows10 S笔记本电脑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笔记本电脑(此处微软的演示颇有偷梁换柱之嫌)。相反,无论从整体配置和价格区间看,Surface Laptop更接近于此前微软发布的Surface Book,至少没有质的区别。既然如此,微软单独发布Surface Laptop的目的何在呢?或者说发布Surface Laptop的必要性在哪里?

再看此次微软发布的Windows10 S,我们这里暂且称之为Windows10的精简版。其主要体现在采用Windows10 S的用户只能从微软的Windows Store中下载应用,即便是支持传统PC用户(包括教育市场的学生群体)最为在意的x86应用,也需要通过Windows Store来下载。那么问题来了,微软为何不直接采用既支持传统x86应用,也可以通过Windows Store下载应用的全功能版本的Windows10呢?这样不是更方便用户吗?

虽然微软声称由于Windows10 S与Windows10相比,取消了诸多不必要的功能,进而大大提升了笔记本电脑的开机速度等,但我们想说的是,仅就开机速度而言,Windows10 S与Windows10相比真的会在开机速度上造成用户体验上质的差异吗?况且这还要和基于Windows10 S的笔记本电脑的具体配置相关。更让我们不解的是,微软称,Windows 10 S可以预装在各种类型和档次的笔记本电脑上,也就是说现在搭载Windows10的Surface Book也可以预装Windows 10 S或者免费加装。

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已经装有Windows10的用户真的有必要加装一个不能直接支持x86应用的Windows 10 S系统吗?同样对于采用Windows 10 S系统的PC用户真的会缴纳费用升级到Windows10 Pro操作系统吗?如果是,就有出现了矛盾,即之前购买基于Windows 10 S系统的用户(例如学生),一旦因为需要升级到Windows10,那么之前的笔记本硬件(主要指价格与Chromebook相当的采用Windows 10 S的OEM厂商的笔记本)的配置能否满足和保持之前采用精简版Windows 10 S的体验?至于购买采用Windows 10 S系统的Surface Laptop的用户,从价格考虑,何不当初就直接购买预装Windows 10的Surface Book,而非要日后再花钱升级到Windows10呢?

通过上述的分析,我们认为微软此次Windows10 S和Surface Laptop的发布,尽管声称面对教育市场且对标谷歌的Chromebook,但因其未能很好地与其目前主流的Windows10和SurfaceBook形成明显的产品、价格等质的差异(更像是彼此的马甲),所以其对于教育市场谷歌的Chromebook冲击将相当有限且会在某种程度上造成互搏。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如此,微软为何还要为Windows10 S和Surface Laptop专门召开一次发布呢?也许下面的事实可以给业内部分答案。

据NetMarketShare称,微软大力推广和寄予厚望的Windows 10使用份额增长最近已经停滞,它在二月份失去了一些份额,三月份也只有很小的收获。分析公司的数据似乎表明Windows 10使用份额增长似乎已经不复存在。与此同时,微软自己的Windows Trends页面数据显示,和Windows 7相比,Windows 10正在丢失使用份额,即Windows 10份额在去年12月份增长了两个百分点,达到48%。同时Windows 7下降了一个百分点至38%。但是在今年1月份,Windows 10的市场份额突然下降了一个百分点到47%,Windows 7上升了相同的数量达到39%,二月份的数字保持不变。

另据StatCounter今年3月份最新统计数据表明,Windows 7仍然是全球市占率第一的Windows桌面操作系统。具体来说,Windows 7今年3月份市占率为47.03%,继续维持第一,Windows 10月度市占率达到34.28%,增速有所放缓。而具体到重要的商用市场,据Spiceworks统计数据显示,截至目前,Windows 7在商业领域占比69%,而Windows XP则是14%,Windows 10仅为9%, 2001年推出的Windows XP在商业市场上的用户比Windows 10更多,尽管它自2014年4月8日起不再接收微软更新和安全补丁。

除了Windows 10增长放缓外,据日前微软公布的截止到3月31日的2017财年第三季度财报显示,其Surface业务表现不佳,收入同比下降26%。

种种迹象表明,微软的Windows 10和Surface均显现出增长乏力的势头,而从产品本身微软似乎已经鲜有办法来提升,最典型的就是SurfaceBook在首发一年后,仅发布了名为新Surfacebook的升级版(没有称为SurfaceBook2),而为了给Windows10和Surface找到更好的用户购买和采用的噱头,微软推出了看似不同的Windows10 S和Surface Laptop,以期重现唤醒市场对于Windows10和Surface的兴趣,由此看来,除了马甲之外,Windows10 S和Surface Laptop也有微软欲盖弥彰的意味。